今天回診後,心情更差了......很多問題糾纏數年,信謙醫師也覺得一切像是無限循環,無止無盡。唉,我想,也許真的是本人資質太差,無可救藥……
Deep Loneliness
對不起,信謙醫師,辜負您這一路上對我的積極診療及勸慰,我想,這一切應該都是我的錯,是我如此敏感,又如此軟弱,以為自己可以安然度過風雨,卻早已深陷泥濘,不可自拔。
不論如何,謝謝您在這5年多以來的關懷協助,往後,我不知將漂向何方?我很想繼續努力,但這麼多回的挫折感,已摧折我所剩不多的勇氣,誰知明日在何方呢?
今天回診後,心情更差了......很多問題糾纏數年,信謙醫師也覺得一切像是無限循環,無止無盡。唉,我想,也許真的是本人資質太差,無可救藥……
Deep Loneliness
對不起,信謙醫師,辜負您這一路上對我的積極診療及勸慰,我想,這一切應該都是我的錯,是我如此敏感,又如此軟弱,以為自己可以安然度過風雨,卻早已深陷泥濘,不可自拔。
不論如何,謝謝您在這5年多以來的關懷協助,往後,我不知將漂向何方?我很想繼續努力,但這麼多回的挫折感,已摧折我所剩不多的勇氣,誰知明日在何方呢?
2月28日,睡眠情況稍有改善,但早上心情卻還是沒來由的低落,甚至到了中午,還是不見起色,住院以來第一次沒把午餐吃完。
2月29日,早上醫師巡房時,向醫師提及自己這兩天的情緒比之前低落,信謙醫師表示,睡眠情況不好也會影響情緒,他再次提醒我,晚上如果睡不著,不必撐到半夜才吃備用藥。
到了傍晚,情緒還是會莫名的比白天低落,還好透過與病友聊天,轉移對心情刻意的注意。
3月1日,下午4點左右,情緒急速Down了下去,很像坐六福村的「大怒神」一樣,是調藥引起的?還是其他的原因?覺得非常不舒服-我倒不會輕易使用「痛苦」這兩個字,因為世間還有比我這樣子的憂鬱更糟糕的事-也覺得自己的人生怎麼這麼荒謬!
自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卻也是最難纏的敵人!
3月2日,下午情緒突然爆發,正常時候的我,可以很有耐心對待有點纏人的老人家,但自己這幾天的狀況都不太好,耐心愈來愈少,終於在一次的拉扯中,情緒爆發,突然哭了出來。
晚上,彷彿是心有靈犀,大老爺帶女兒來看我,心情稍有起色。
3月3日、3月4日,低落的情緒有所起色,情緒分數如以10分為滿分,約落在5分。
3月5日、3月6日,這兩天分別向醫院請假4小時外出,其實也沒去哪裡,都待在家裡陪女兒,僅僅如此,就讓我感到平靜許多。
兩天都在下午回到病房,這兩天是週末,病房下午2點到3點半都安排了KTV歡唱,病友們唱得很開心,我則是在音樂中慢慢沉澱自己的心情,我覺得我很能安慰其他病友,但矛盾的是,我卻很難安慰自己,很難原諒自己,尤其是在工作方面,從102年初復發到現在已經3年,病情起起伏伏,原以為今年一切都能順利撐過(距離104年2月住院已相隔1年),沒想到還是落了個必須住院的下場,有點擔心出院之後回去工作要怎麼面對長官及同事,畢竟人的耐心有限,在我出了這麼多次問題,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情況下,要怎麼期待他人繼續耐心面對我?
3月7日,承蒙信謙醫師商請盈如心理師來病房找我了解我目前的狀況,和盈如心理師大約簡單談了一下,並簡單約好出院之後安排時間進行心理治療。
今天和信謙醫師討論出院事宜。
住院第4天,剛過26日與27日的交界,決定去護理站吃備用藥,總算能睡了5個小時才醒,起床後情緒尚可。
一如以往住院,我總是會帶一些書進去看,不然,待在封閉式的病房,不自己想辦法打發時間的話,真的會覺得過得好慢。這次帶的書籍如下:《焦慮是戒的掉的》、《為什麼我們這樣生活,那樣工作》、《輕鬆駕馭意志力》、《交換日記11》還有一些小說,不過,住院期間我只看完了前面幾本,至於小說,居然連我最愛的黑潔明、決明及亦舒的作品都看不下去,只好麻煩大老爺帶過來又帶回家。
信謙醫師早上有診,在看診前先巡房,他看了護理紀錄後告訴我,如果晚上躺床超過1小時還不能入睡,就可以吃備藥(他會交代護理師),不必拖到那麼晚才吃,這樣反而會影響後續的睡眠。然後,一如以往,他希望我能儘量不依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今日傍晚,我的情緒又莫名低落,最討厭這樣,因為這種彷彿要把自己往地獄拖的感覺很不好受。
今日醫師調整藥物後如下:千憂解原本早、晚各1顆,改為早、中、晚各1顆,必伯寧不變,早上1顆。贊安諾維持早、中、晚各1顆,睡前思克明原來半顆,改為1顆。
住院第3天,我覺得我真是該想的不想,不該想(或不用想)的事情想一堆,存心整死自己。比如說,由於辦公室搬遷在即,目前在進行裝潢作業,我居然看著病房的門(因為夠高夠寬,又有地磚協助)想著之後辦公室的大門的寬度,還想著門面應該不會太小,太難看。
晚上還是睡不太好,幾乎1到2個小時就醒來一次,然後又要再花一樣長的時間才能再入睡。
今天情緒悶悶的,情緒分數大約在2.5分至3分。
今日服用藥物與昨日相同。
住院第2天,昨晚睡眠品質超爛,依護理師夜裡每半個小時巡房1次(沒看錯,每半個小時1次)的記載,我大概斷斷續續加起來睡了3個小時吧,睡眠不足讓我今天精神不怎麼好,血壓也偏高。
其實醫師有開備用的住眠藥物,如果3點以前還是睡不著,可以起床向護理師拿了服用,不過,我儘量不讓自己吃備用藥,現在吃的藥愈多,出院後需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把藥量減到住院前的水平。
今日服用藥物與昨日相同:千憂解早、晚各1顆,畢博寧早上1顆,贊安諾早、午、晩各1顆,思克明睡前半顆。
今日情緒分數還是只有3分吧….
我還要承受情緒的折磨多久?
想避還是避不過,「秉持」過去3年的傳統,於農曆春節過後,我再次住進精神科急性病房調養。
都已經拿2次的慢箋了,醫師也打算在我3月5日回診後繼續減藥(過年前,我服用的精神科藥物只剩下3顆-千憂解早、晚各1顆,威博雋早上1顆)這回再住進醫院,一切又要重頭開始……
大老爺覺得我在農曆過年前就開始有點不對勁,已經不須服用安眠藥幫助睡眠的我,又開始需要服用,我自己倒沒什麼感覺,只覺得想讓自己好睡一點,來面對隔天繁瑣的工作。再來,我想我不會再那麼衰吧,真的沒想到命運又開了我一個玩笑,即使它一點都不好笑!
雙和醫院的精神科急性病房原本在第一醫療大樓的9樓,應該是在去年(104)遷移到第二醫療大樓的10樓,搬到新的地方,因為是佔整層樓的空間,比起過去的規模,病患公共使用的空間變得寬敞許多,比較沒有壓迫感。不然,舊病房只要病患人數增加,走到哪裡都會碰到人,上運動課程時還要搬動桌椅,超不方便。
由於我早已是識途老馬,主護護理師簡單詢問了這次入院的原因後,就讓我先到病房休息,再參加下午的活動。
今日服用藥物變更為:千憂解早、晚各1顆,早上1顆,贊安諾早、午、晩各1顆,思克明睡前半顆。
今日情緒分數,如以心情最好給10分,心情惡劣到底給0分,那大概只有3分吧。
之前曾經提過,我從102年初重鬱症嚴重復發至今,非常幸運能夠接受相當完整的治療,其中讓我受益匪淺的首推「認知行為治療」。
會接觸到這項心理治療,主要是因為我在102年那一年很頻繁的進出醫院,每當病情有所好轉時,通常不會維持很久,很快我就會因為生活或工作上的ㄧ些事情使病情急轉直下,導致始終沒有辦法真正回到正常生活。我的主治醫師認為藥物對我的幫助不大,於是他在我某一次的住院中幫我安排和臨床心理師進行心理治療,後來也持續了將近2年的療程。
剛開始和臨床心理師接觸時,因為彼此都很陌生,我沒有辦法一下子就對心理師掏心掏肺,再加上心理師給的家庭作業很難作,讓我更覺得壓力好大,所以治療效果就不怎麼理想,ㄧ直到進行了半年的療程後,我才慢慢放下心防,可以對心理師說出我心中的困擾及各種想法。
認知治療主張想法影響心情,憂鬱、焦慮或畏懼等狀況,都是想法扭曲且習以為常成為自動化思考模式所造成的,以下摘錄《情緒會傷人》(大衛‧柏恩斯著,李華民譯,張老師文化出版 )所列出的十種扭曲想法:
一天之中情緒的起伏震盪之大,猶如搭乘雲霄飛車。
白天尚能鼓勵自己「天無絕人之路」、「我覺得事情糟到不能再糟,完全是我自己的想像,而想像不一定真實」,但一到夜晚,情緒老是在這個時候出狀況,意志力整個潰散成沙,很難堅守白天為自己武裝好的堡壘。
前天我才寫著「現在的我,雖然還在情緒的海洋裡載浮載沉,但我會繼續努力,不讓自己滅頂」,看來好像勇敢多了,但夜裡我的心情卻急轉直下,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怎麼有臉繼續活下去….
長期處在這種掙扎的狀態,讓我非常疲倦,我痛恨自己的無助,更痛恨無力扭轉現況的自己
重鬱症嚴重復發將近3年的時間了。期間免不了因為情緒太過低落、沮喪而傷害自己,數次住進醫院的精神科急性病房,不僅家庭生活受到影響,工作方面更是狀況多到快要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正如身體健康的人無法想像癌症患者所承受的病痛,不曾罹患憂鬱症的人同樣無法瞭解當憂鬱症患者長久陷入情緒泥淖中,想要奮力爬起卻反而陷的愈深的感受。
坦白說,我已非常幸運,雖然原生家庭不太能接受我這幾年來的浮浮沉沉,不能接受當我處在急性期時,無法承擔太大的壓力,可能會有一些短暫逃避的心態,但目前的家人對我都還算有耐心,工作上的長官及一些比較熟悉的同事也很熱心提供我許多幫助,然後我也碰上很好的醫師、心理師與護理師,能夠依照我的病情,規劃相當完整的治療方案,讓我可以不孤單的走在復原的路上。
只是,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包括我對自己),慢慢的,工作上的長官及同事會覺得你怎麼治療了這麼久,還是無法完全穩定下來,還是會因為憂鬱症而請假,影響工作,然後我偶爾也無法體諒自己,偶爾會覺得十分灰心,偶爾會覺得為什麼別人的人生都可以這麼順遂,為什麼在我因為背負太多壓力而生病並且付出慘痛代價之後,還是沒有辦法擁有一個稍微順利的人生?我是不是得一直這麼不順遂下去?
這時,我想到的亦舒曾經寫過的一些句子-「各人有各人的成就方式,不能把你的人生拿去跟別人做比較」、「各人的命運是不一樣的,沒有什麼好羨慕,他人的幸福不是我的幸福」-稍稍讓我的心情平靜下來。的確,每個人都有他必須默默承受的痛苦,只是或多或少,沒有明顯表現出來,並不代表沒有,我因為身處在我所面對的困頓中,所以我很深刻的感覺到它所帶來的痛苦,覺得痛苦沒有止盡。
我不斷的自我安慰,自我勸說,在我接受了可說是相當完整的治療之後,現在的我至少可以做到在情緒低落到不行的當下,不傷害自己,不作出衝動之下難以挽回的決定,我不斷告訴自己,這一切的不順心及痛苦,總是會過去的,我必須活著,才有機會繼續努力,也許,總有一天,我可以享有我所期望的平靜、經濟不虞匱乏的生活,但大前提是,必須活著。
現在的我,雖然還在情緒起伏的海洋裡載浮載沉,但我會繼續努力,不讓自己滅頂。
回顧今年上半年,我第一個感覺就是:糟!
農曆年過後,我覺得自己似乎不太對勁,除了心情低落,做事情也提不起精神,我心想可能只是暫時性的低潮,也沒太去在意,不過為了不影響工作,我還是去看了精神科,而醫師也再開了抗憂鬱的藥給我。
為什麼是「再」?因為我之前是個憂鬱症患者,長期服藥一年多的時間,原以為狀況已經獲得良好的控制,就慢慢地自行減藥,也沒再回醫院複診(以上真是個致命的錯誤),沒想到不到半年,憂鬱症復發,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這次復發,嚴重影響到我的家庭生活及工作。剛開始,我只是心情低落,但還算可以控制,還是能夠勉強工作;隨著病情逐漸加重,我漸漸失去生活的動力,甚至連出門工作都困難重重。
年初,原本我很開心從今年起能有14天的慰勞假,可以在Lisa的寒、暑假好好規劃,陪她出外遊玩。只是,真的人算不如天算,我以為以我對憂鬱症的了解,這次復發只是短暫的,隨著春暖花開,我會漸漸好轉,沒想到這一切錯到離譜!誰能想像每天出門工作之前,我總要經歷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掙扎,有時闖過了,當天就能正常上班;有時實在沒辦法,當天就只好請假(為了不影響考績,當然是先請慰勞假)而在5月之前,我已經請了超過一半的慰勞假。除此之外,也進了急診室好幾次。
在5月初的複診,醫師曾向我提過如果情況還是沒有好轉,建議我住院治療,在比較沒有外在干擾的狀態,也許會有轉機,但當時的我哪能住院,Lisa、大老爺、娘家的長輩及工作都是我沒法子說放就放的。
結果,決定性的一天還是來到!5月16日 當週,我在受訓1個星期之後,應該要回辦公室正常工作,但我卻怎麼也出不了門,愈是焦慮,愈沒辦法,再加上經過幾個月情緒的持續低落,讓我更覺得活著好難(之前已多多少少飄過活著非常痛苦的想法,但只要一想起Lisa等家人,念頭就隨風而逝),我還記得5月18日 當天,我哭著搖醒大老爺求他救我,我深怕錯過了這一絲絲能夠求救的機會將會鑄成大錯,大老爺雖然睡眼惺忪,但一看到我的狀況,隨即清醒起來,除了不斷跟我說話,我倆也決定不要嚇壞Lisa(當時她還在睡覺),先把她送去學校,再趕緊到醫院。
一到醫院,醫師看了我的狀況,鄭重建議我住院治療,我原本還在猶豫,但實在被清晨的情況嚇壞了,再加上大老爺也認為我住院會比較好,於是我就同意了住院治療這件事。只是,這家醫院並沒有精神科的急性病房,於是轉介我到臺北醫學大學附設醫院。
回到家後先準備住院要帶的物品,當時還想也許我到了北醫附設醫院,會被醫師打回票(畢竟每位醫師對病況有不同的看法,只是差距大小),但大老爺說不可能,以我的狀況,不管哪位醫師來看,都會建議我住院治療。打包好之後,大老爺先載我到辦公室請假並且交代我未完的工作,辦公室裡比較親近的同事知道我有憂鬱症的病史,已經在我進辦公室之前,先代我向主任說明我的狀況,讓我能順利請假(非常感激同事以及主任的諒解)。而後在非常簡短的時間裡交代好未完的工作,大老爺和我就直奔北醫附設醫院。